这一年春,宝卷十一岁。外婆病逝,成长只在一夜之间。
萧楚楚接她走,告诉她:“你以后就叫顾宝卷。”
“顾宝卷,请称呼我顾姨。”
“你恨我也是应当的,我对你有亏欠,但我萧楚楚从不后悔。”
“无论你怎么样埋怨憎恨,请暂时收起,我只需你八年时间,宝卷,届时你成年,随你是走是留。”
外面响起汽车引擎发动声响,这是一辆全球限量订制的黑色大房车,招来左邻右舍的稀罕目光。
宝卷坐在后座,望着那人的后脑勺,萧楚楚盘着发,套件黑色旗袍,露出一截天鹅般优美雪白的颈,不可否认,这位新上任的便宜顾姨有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皮相。
宝卷缓缓掉过头,周围景物飞快地后退,祖屋渐渐淡成一个黑点,再也看不到了,属于少年萧宝卷的光阴便犹如波心的一片云,无声无息这样逝去。
宝卷收回目光,眼睛里透着些微茫然。
茫然的,去往一条未知的路。